第 29 章
兩天後,莫柏舟早早地開車來接姚行露。今天是星期六。在此之前,奶奶和莫柏舟提前告訴了姚行露,今天會回老家。
姚行露七點起床,化上了淡妝,點上紅唇。穿着奶奶專門請人定制的銀白色連衣裙,收腰版,衣服的廓形線條簡單流暢,比例恰當,整體版型很合身,顯得成熟端莊、美麗大方。
出門時,她穿了一雙白梆黑面帆布鞋。等她走到莫柏舟車前時,莫柏舟已經等候了半個小時有餘。
莫柏舟看着姚行露由遠及近走來,她那清爽的頭發,清秀的臉龐,清澈的眼眸,由內而外散發着清新自然的氣息,再莫柏舟腦海裏早已繪成了一副清美的畫卷。
他眼前陡然一亮。不過,很快又将視線轉向前方,裝出如無其事。
莫柏舟還是坐在前排副駕駛。姚行露坐在後排。
待姚行露坐穩,車子發動了。從此距離老家有四百多公裏,需要近五個小時的車程。
不過車子才發動。
一個問題就萦繞在姚行露的腦袋。今天晚上,要是不回來,晚上該怎麽住?在奶奶的眼皮子下面,她總不能和莫柏舟分房睡吧。
她此刻心生退縮的想法,可是見着車窗外猛地往後移動的樹木。她知道後悔已經來不及了。
她想知道莫柏舟是否也考慮過這個問題?當他意識到這個問題,他會怎麽辦?不對,他這麽精明的人,肯定知道這個問題了。
不管他怎麽想,姚行露肯定不能和他住一個房間。
可是,她無法掌控後續的情況。擔心也沒用。
車子開了半個小時。姚行露和莫柏舟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。
半個小時候。莫柏舟短信響起,姚行露一看是銀行轉賬信息,收到了一筆轉賬。
姚行露疑問三秒,就猜出是莫柏舟給她轉來的。為什麽是他?因為除了他,沒有人會給她這麽多錢。她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是多幸運,所以也肯定不會是銀行操作上的失誤,給她轉錯了。
姚行露問道:“你這個是幹嘛?”
莫柏舟聽到鈴聲後:“演出費。”
自從上次,姚行露把錢定義為演出費後,莫柏舟每次帶她出去見奶奶時,都會轉賬給她。也算是嚴格履行着婚前的協議。
姚行露很想知道今天演戲需要演到什麽程度,□□?肯定是不行。這是姚行露的原則,無愛絕對不能有性。
她思忖一秒,問道:“那我們今晚什麽時候走?”姚行露确實很想知道今晚留夜,還是不留夜。
車內安靜了一分鐘。
姚行露期待着自己想要的答案。
莫柏舟冷冰冰地說道:“住一晚。”
姚行露本來想多跑問一句,為什麽要住一晚?可是透過後視鏡,看到莫柏舟板着的臉,沒有一絲絲情緒,最令人寒戰的是他的眼底,随性慵懶的同時,又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絕世鋒芒似的睥睨天下。
她被他的樣子給吓到了。她不敢反駁,似乎連提建議的勇氣都消散了。
可是,她心裏又不甘心。她總得為自己争取權利。今晚要是過夜,住在一個房間,他要是真的對
她多點什麽,她就真不劃算。
她不停地在心裏給她打氣,鼓勵她自己大膽地說出那句“我不留夜”“給多少錢”。
難得的是,莫柏舟給出了解釋:“因為明天約了一名老中醫,需要陪奶奶看完病後再走。”莫柏舟是個很孝順的人。
雖然來之前,奶奶就表示,床都給他們鋪好了,在老家住一晚再走。
她又不得不咽會到喉嚨的話。不僅僅是對于不敢反駁,她覺得莫柏舟說的道理好像不知道怎麽反駁,總不能夠回都回來,還不願陪奶奶看醫生。
不過,她還是覺得這醫生出現的時間也太巧。但是不管什麽理由,住在一起絕對是超出了合同約定。
姚行露腦子一轉:“那為什麽不接奶奶道大城市裏看看呢?”
莫柏舟慢悠悠:“不樂意嗎?”語氣中質問的語氣中似乎帶着三分責備。
姚行露連連道:“沒有這個意思。”心裏卻不停地游走着一句話,問都不能問一句嗎?我的話裏也沒有體現對奶奶的不好。
姚行露撅起嘴,心裏更添幾分不悅。她覺得莫柏舟今天對她比往常還不客氣,他是不是覺得這次回他的老家,他就可以把她拿捏的死死的。
她越想越生氣。
他怎麽能夠有這種想法?可是,今天确實不得不面對同住的問題。
自始自終,莫柏舟沒有表露出他的想法,一切都是姚行露自己的臆斷。
姚行露再次道:“我的意思是,省城裏面名醫更多,可以更好的看出奶奶的病,并不是說不願陪奶奶看病。”
莫柏舟看穿了姚行露那點心思。他沒有點破。
過了好一會,莫柏舟才道:“奶奶不願意去。”
姚行露無奈。又想着辦法,今天怎麽樣才能在奶奶的眼皮子下,和莫柏舟分開住,絕對不能因為那點演出費,就把自己給買了。
奶奶一天到晚只想着要抱孫子,分開睡?又是何等的難。她一定要找個好理由。
她在腦海裏盤算着,就說“晚上和奶奶睡,好照顧奶奶”,這估計也行不通。
她想了半天,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她着急道:“那今晚,我們住在哪裏?”
莫柏舟又是冷冷一句:“你不會是嫌棄演出費給的太少了吧?”莫柏舟知道姚行露在想什麽,擔心什麽,但是就是不給她滿意的答案。
姚行露哪裏還在乎演出費。她更在乎她的清白。可眼下,清白是很難保住了。
姚行露語速焦急道:“這個跟演出費無關。”
莫柏舟将她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,卻不再言語。
姚行露反而更加着急,心裏就像十五個桶子打水那般,七上八下。她一手緊緊地抓着裙擺一角,絲滑的裙面都起了褶子。
她無法平息自己,放佛聽到一聲聲撲通撲通心跳的聲音,湧動出她難以平靜的情緒裏快要脹滿的一團團熱熱的氣流。
兩個小時過去了。他們的車子駛入一個服務區,準備稍作休息。趁着莫總走到一旁。
司機劉偉林道:“你了解莫總嗎?”有的話,劉偉林可能當着莫總的面,不好對姚行露說一些話,現在莫總走到一旁,覺得說話也方便了很多。
姚行露坐在高速服務區一個靠窗的桌前,她喝了一口蘋果醋,漫不經心地看着窗外,來來去去的車輛,她腦海裏一直萦繞在着今晚怎麽住的問題,真是愁死人了?
無論如何,她都沒有做好和他同居的準備。
她恍惚聽到劉偉林在問他。
她猛地側臉轉向劉偉林,搖搖頭,表示不夠了解。
劉偉林笑笑,再次問道:“那你覺得莫總怎麽樣?”
姚行露不知道劉偉林的目的,略微思考:“人挺好,有擔當。”之所以這麽說,是基于莫總參與以前的扶貧和現在的鄉村振興,幫助過很多村民。
劉偉林不再繞圈子,直接道:“我們莫總對你很好,特別用心。”姚行露搞清楚劉偉林的意圖,他是來給莫柏舟當說客。他也算是很盡職,時時刻刻不忘給他的老板樹立好形象、好口碑。
姚行露甜甜一笑,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,含蓄而純真,似乎真的對莫柏舟沒有太多的認知。她不言語,想聽聽劉偉林接下來會怎麽說。
劉偉林繼續道:“我們莫總對你好的沒的說,你知道的,黃麗莉、張宏偉是怎麽走的。還有,你也知道,聽說你要住在家裏,我們莫總在辦公室喂了一晚上的蚊子。”
莫總怎麽可能喂蚊子?他睡在辦公室,估計有一只蚊子,都會被你們這群人給拍死。上次奶奶說要住在家裏,準确來說是莫柏舟家裏,姚行露确實擔心他回來。
可是仔細一想,前半句沒毛病,後半句毛病可大了。說的好像是寧可被蚊子咬死,也不願意回家和姚行露同居的樣子。姚行露頓時不樂意了,腦子一發熱,恨不得現在就跟他同居,看看有沒有魅力讓他神魂颠倒。
姚行露對自己還是很自信。不過,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一閃而過的不悅,不過,她的素養告訴她,不能和他計較,仍舊禮貌性微微一笑。
劉偉林也是細心的人,察覺到她的一絲不悅,笑着道:“我的意思是,莫總很順着你,很捧着你,不勉強你,做你不喜歡的事。”
姚行露很不贊同,莫柏舟那種從來不跟人商量的咄咄逼人的語氣,那一次不是勉強;就算是樂意去做,但是在收到他的頤指氣使後,反骨叢生。
姚行露好奇問道:“莫總,在公司是不是從來就是一人說了算,不會跟下屬打商量。”
劉偉林:“沒有啊。比較民主。”
看樣子,就只對姚行露不民主了。怪不得平日裏就對姚行露板着個臉,原來恩怨由來已久。
姚行露:“?”
劉偉林:“我們的莫總,在事業上可以說是游刃有餘,但是在談戀愛上,他還是比較木讷的,他就只知道一味的對你好,不是很喜歡把所做的一切表達出來而已。這麽久以來,我可是第一次看見莫總,如此對一個女生上進,每天問秘書關于你的情況。他呀,現在一天不了解你的,就像是丢了魂,整天就會忘記這個忘記那個。”
劉偉林邊說着,嘴角上還帶着三份詭秘的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