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。”江其琛拒絕得幹脆又利落。
全班的視線于是又跟賽跑似的,嘩啦啦全部湧回到珈以身上。
珈以也不生氣,“喔”了一聲算是知道了答案,轉頭還朝老班笑了下,“那就聽老師的安排好了。”
小姑娘笑起來太過純粹而熱烈,看着她笑的人心情都忍不住好起來。
老班點了下頭,讓她先回去坐下,然後又說了幾句新學期的寄語,就在電腦上投影了新座位,讓學生們趕緊排好位置,等會兒第二節課就要上課了。
珈以個高,在女生裏也屬于是鶴立雞群的那種,卻正好給班上女生湊了個雙數,她的新同桌也是個女生,姓霍,名采彩,是班上的文娛委員兼副班長。
珈以聽新同桌自我介紹完,很是真誠地點頭誇贊了下,“采彩,你這名字不但聽着可愛,寓意也超級好呢,采集彩色,裝點人生,好有感覺的。”
霍采彩被她誇得臉都有些粉紅,有些羞澀地低了頭。
結果珈以“哇”了一聲,臉趴在桌上,笑嘻嘻地去看她,很真摯地又誇了一句,“你長得好可愛,當我妹妹好不好?我以後都罩着你啊!”
霍采彩下意識就去看江其琛,珈以方才那驚心動魄的自我介紹還在餘音繞梁,沒想到她這麽快就又換了個人。
江其琛的位置不用動,他就坐在珈以的側後方,繼續低頭寫名字。
好似對這邊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。
珈以意識到了霍采彩的視線,在心裏咯噔一聲,想着這兩位男女主角應該不會這麽快就有了交集吧?
大概就是這個學期,江其琛會陰差陽錯地救下霍采彩,然後兩個人之間糾葛産生,少男少女漸漸陷入情網,被關注江其琛的江大海發現,緊接着就查出來,霍采彩的親爹,早些年幹過好些潑皮事,其中一件,就是往柳家放火。
霍爹其實并不知曉裏面是誰,他這麽做,只是因為做了有人給錢。
江大海發現之後,先找了江其琛攤牌,江其琛卻并不信他,江大海于是讓人找霍爹過來一起對峙,誰知霍爹心虛,被人一追就跑,偏他這些年酗酒如命,行動已經不那麽敏捷,翻窗時不小心翻下樓去,高樓墜亡。
霍采彩對這個根本不着家的爹沒多大感情,可突聞噩耗,還是驚得大哭了一場,江其琛氣極找江大海對峙,兩人越說吵得越兇,原身急沖沖趕來勸架,卻撞見了江其琛對江大海動手,她急着撲過去攔,卻被江其琛反手推下樓梯,砸到了後腦勺,躺在醫院變成了植物人。
逢此變故,不止父子不成父子,連江其琛和霍采彩都撐不住兩個月分了手。
珈以原本并不想幹擾兩個小年輕談戀愛,可問題是,霍采彩那爹問題挺大的,不利于她完成任務,她還是想先伸手攔一攔。
她在桌肚裏掏出一瓶牛奶遞給霍采彩。
牛奶是玻璃罐裝的,是江大海讓人在郊區弄了個奶牛廠,每天兩瓶送到家裏來,早些年是給她補鈣補蛋白啥的,這些年營養師調配出了新配方,效果還不錯。
原本珈以來東市,覺得這牛奶可以停了,誰想江大海連奶牛廠都照樣搬了來。
看霍采彩拿着那瓶奶茫然地看着她,珈以伸手貼心地幫她把那塞子給拔了出來,塞到她手裏,“我早上剛帶的,還熱,趁熱喝,能豐胸的。”
“噗”的一聲,正巧坐在珈以身後的薛清斯噴了他同桌一臉水。
兩個少年手忙腳亂地收拾着殘局,耳根通紅,根本不敢看前座兩位女生。
珈以回頭看了眼,擺了擺手,還安慰臉上幾乎要燒起來的霍采彩,“沒事兒,他們其實都懂的,就是這會兒聽到得突然,硬裝出來的不好意思。”
薛清斯“喂”了一聲,好險是給手裏的水瓶擰了瓶蓋,不然得再水漫金山一次,他張嘴想怒怼珈以幾句,一對上她看來那眼神,氣勢不知怎的就徒然落了下來,最後憋屈地小聲嘀咕了句,“你喝得不少,也沒見的你效果多好。”
他自以為小聲,可其實方圓三四桌的同學都聽得清楚。
霍采彩臉紅得不行,拿着那瓶奶喝也不是,不喝也不是。
她其實是不想拒絕新同桌的好意的,可這會兒她要是拿起來喝一口……
“我效果好不好,關你什麽事啊?”
珈以怼了一句回去,看見薛清斯要炸,又跟了句,“你要是知曉我效果怎麽樣,那你才是有問題好吧?不知者無罪你懂嗎?”
薛清斯被這話裏的邏輯一亂,迷蒙着錯過了最好的反駁時機。
周圍有同學在低聲地笑,不知是因為這場對話,還是因為珈以亂用,卻又感覺有那麽幾分意思的那句“不知者無罪”。
從始至終,也沒有人發現,坐在最角落的江其琛早就沒在寫名字了。
他曾經怒瞪過珈以,但這會兒,他耳根兒上的粉紅還沒能消下去。
旁人看不清楚,他的角度卻看得分明,珈以轉過去和薛清斯說話時,身上穿着的毛衣繃緊了線條,露出了她妙曼的曲線。
那罐奶的效果……真的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