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哄人 認真虔誠的清理工
晚間酒宴上煙氣太重, 熏得方舟喉嚨嘶啞。方才又被撞得咿咿啞啞叫個不止,喉部愈發緊澀,接連灌下好幾口水, 不适感才稍許緩解。
見獵物跑了,方舟不假思索地追去電話。
“怎麽這麽快就走了?我還有事沒跟你說吶。”
平日裏她說話的語調都很平, 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,可私底下跟他說話時, 她語氣裏的撒嬌意味愈發濃重,聽得諾亞不禁懷疑:她該不會是對他有些依戀?
不會的,不能再上當了。
諾亞回複的聲音冷冽:“我在外面陽臺上。”
方舟快步走到落地窗邊,拉開垂簾。
聽見聲響, 倚靠着欄杆的諾亞轉回身, 隔着玻璃, 跟她面面相觑。
方舟沒挂斷電話, 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他數秒,忽然嘴角微漾,綻放出一抹俏皮的壞笑, 擡手按下一旁的窗鎖。
瞧見她淘氣的舉動,諾亞忍不住失笑出聲, “你這是打算囚.禁我麽?”
“誰叫你每回都跑那麽快?”方舟指尖輕敲着玻璃, 發出清脆的聲響, “今晚還打算跑麽?”
方才踏出浴室時,布蕾已不再屋內, 諾亞忽生好奇,不知她當晚會不會再有第三位訪客,于是默不作聲地隐在陽臺角落。
在深秋冷風的吹拂下,體內翻湧的火氣逐漸消散, 他不禁納悶,自己怎會做出這樣愚蠢的舉動?
面對她此刻的質問,諾亞淡定地答:“不辭而別不好,想着跟你打聲招呼再走。”
可她接下來的問話讓他徹底失了從容。
“那你能把留下的東西摳幹淨了再走嗎?”
霧氣朦胧間,他頂得她渾身發酸,根本無力去絞,由着他撞松外屋和裏屋之間那細小的窄洞,堵在洞口,把裏屋澆了個透。
大概是他積壓了太久,留得太多太深,方舟又沒仔細沖淨就急急出浴,結果沒走幾步,又有些許湧出,她只好收緊盆底肌,避免弄髒腳下地毯。
“你這是多久沒松快過?跟陳釀紅酒一樣濃稠,都挂壁了。”方舟糯聲抱怨着,撩起浴袍下擺。她收着的勁兒一松,他留下的東西便蜿蜒而下,痕跡一直淌到膝蓋處,停滞住。
親眼瞧見了她所言非虛,諾亞喉結滾動,“下次我不弄髒你。”
一雙鹿眼被她眯成了狐貍眼,聲音魅.惑:“以後不交代徹底不許你跑。”
剛壓下的血.氣飛快上湧,諾亞的胸膛劇烈起伏,“你說不許就不許麽?”
“不答應是麽?那你今晚就睡外頭吧。”方舟作勢要拉攏簾子。
諾亞出聲阻止,在她灼人目光下,無奈點頭。
方舟粲然一笑,拉開玻璃門。
一進屋,被無良戲耍了一番的諾亞猛撲上來,一手鎖緊她的纖腰,一手扣牢她的後腦勺,頭一埋,封住她的唇,不讓她再吐出半句撩人的話語。
他壓得太兇,方舟仰着身接連後退幾步,腿撞到床沿,跌坐下去,手一勾,把欺壓她的人一并帶倒。
想着要把這場捉弄的游戲延續,即便他舌尖反複刺探,方舟遲遲沒放松牙關。
“松口。”諾亞沉聲命令。
沒聽過他這般帶有威脅意味的語調,方舟稍一怔忪,就失了把守的陣地。
她有些招架不住這個充滿掠奪性的吻,唾液腺瘋狂分泌,津液從合不攏的嘴角溢出,又被他吮去。
被壓得死緊,方舟胸膛起伏受限,換氣也沒法順暢,只一個勁兒地嗚嗚低鳴。她大力推他的肩,試圖尋回一點呼吸的空間。
好不容易推開了,她嗔責道:“就不能輕柔些嗎?”
“就不能不玩了嗎?”諾亞半撐起身,耐心地舔.舐她唇角的晶亮。
方舟沒能領會他這句問話的意思,只依照自己的理解回:“不能,我還沒盡興。”
諾亞無奈嘆息,半跪半蹲在床邊,準備完成她布置下的任務。方才他一點都沒收力,看着眼前的奶油夾心紅絲絨,不免心生愧疚,“疼嗎?”
“疼得要命,你要對我負責。”她眼角下墜,露出難得的楚楚可憐的神情,仿若一只受了傷的小鹿。
諾亞收回看向她的視線,暗忖:也不知是跟誰學的,這麽會裝可憐。
明知她不過是在說不正經的玩笑話,諾亞的心還是挨了一記輕撓,惹得他渾身發癢。他按捺住心中燥熱,依從她的請求,替她仔細清理,拿紙巾擦拭。可黏在指上的白灼逐漸變成了透明色,越摳越不盡,搭靠在他肩上的小腿亦是逐漸收緊。
佯裝可憐的鹿搖身一變成了柔媚的白蛇,不安地扭動。
再度犯渾前,諾亞果斷将手指抽離,起身說:“差不多了,你再去沖一下。”
方舟解了身上的綁帶,旖旎的山巒半遮半掩地展現在諾亞面前,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不住起伏,雪原上落滿他先前留下的粉紅花瓣。
她勾了下手指,乖順的狗子再度貼靠上來。
白巧冰激淩球上的莓果幹一如既往的羞澀,縮在裏面,誘得諾亞埋頭将它吸出,裹上水份。完全不可能吸出任何物質,卻不妨礙他吮得用心、咬得專注。
靈巧的舌,尖利的齒不斷交替,方舟被弄得酸.漲難忍,忍不住揶揄:“又沒人跟你搶,悠着點成嗎?”
諾亞又換去另一邊,肆意下口。方舟受不住,抵着他的額頭推開,“你是不是小時候口欲期沒得到滿足?”
“那時候奶水不夠,基本都給了漢娜,我是奶粉喂大的。”
看着透着十足可憐勁的狗眼,方舟沒忍心再奪他口糧,拱起身喂給他更多。
人本性貪婪,諾亞也不能免俗,內心的欲.望并未就此滿足,反而似野草般不斷生長,蔓過他的理智,驅使着他渴望更多。
箭在弦上,卻被方舟無情制止,“明早我有采訪,不想折騰太累。”
諾亞懊惱地悶哼一聲,迫使自己再度起身離開。
臨進浴室前,方舟回過頭問:“明早有空麽?”
“怎麽了?”
“你還記得謝桢麽?明天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吃早飯?”
你?我們?內外可分得夠清楚的。剛扶正的醋缸又開始搖搖晃晃。諾亞心底惱意暗生,面上卻仿若一汪靜水,沒表露出絲毫情緒波動。
方舟全然不覺,自顧自繼續說:“謝桢剛搬去了江城,以後或許會經常往來,希望你能好好跟他相處。”
諾亞只覺身上所有的血管都淌着酸醋,埋怨的話沒能忍住,“可以有武岳,也可以有謝桢,我覺得我沒有立場約束你,也沒有理由要求你專一。我能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可要我跟他們和睦相處,你不覺得有點過分嗎?”
方舟始終沒能理解他今晚氣惱的緣由,琢磨了一會兒他的話,又估摸了下時間,笑問:“方才謝桢出門的時候,是不是剛巧被你撞見了?”
諾亞悶聲不響。
方舟忍俊不禁,“怪不得待我那麽兇,原來是在懲罰我吶。”她身姿輕盈地走上前,拿舌尖舔了下他的唇,皺着眉吸氣,“呀,真酸。”
諾亞氣鼓鼓地将她推開,心中暗恨:自己的惱怎就成了她的調味劑了?
見他皺着鼻子急急喘息的氣惱模樣,方舟怕自己玩過火,真把他給氣走,忙解釋說:“謝桢公司研發的疫苗産品想進軍大陸市場,剛在幫他順明早的演說詞,他中文沒那麽好,語言還是得多練,不練就生疏了。”
鼻側的褶皺熨平了,眉間還留了些,方舟上手撫開,笑問:“真有這麽在意嗎?吃醋吃成這幅樣子?”
此刻諾亞的嘴,比曾經的方舟還硬,“誰有閑心吃你的醋了?”
“何諾亞,”方舟把住他的肩,神情認真嚴肅,“在你之後,我沒有過別人,我也不想有別人。你這不安的心,可不可以收起來了?”
她說得實在鄭重,諾亞怔住,有那麽一瞬,他幾乎就信了她。但隐隐作痛的心,提醒他過往的傷痕,他依舊不敢把她的話當真,只笑說:“謝謝你肯花心思哄我。”
方舟舔了下發幹的嘴唇,湊上前,壓低聲詢問:“要不要再來一次?”
諾亞在暗自冷笑:看來哄他只是因為他還有利用的價值,可即便不信,他依舊樂意被她這麽哄着。
“我怕會耗到太晚。還是明早再見吧。”
可到了次日清晨,等待方舟的唯有一條冷冰冰的消息:[有事先回了。]
臨近中午,等手頭的事務妥善料理完畢,該見面的人見過之後,方舟這才給爽約的人撥去了質問電話。
除卻約定的周三、周日這兩個特殊的日子,平日裏,方舟發出的另外邀約都被他無視,電話也一概拒接,可今日,他竟大發慈悲地接聽了。
電話那頭隐隐傳來廣播提醒登機的背景音。
“在機場?”
“嗯,中午的航班,得回去一趟。”
“現在不用私人飛機了?”
“賣了。”
“你資金周轉困難了嗎?”
“沒。碳排放量太高,不環保。”
方舟莞爾:“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有環保意識了?”
“人當然會變。”
方舟微怔,一時不知該怎麽接話。
“斯圖沒有直飛航班,不會不方便嗎?”
“我現在長居法蘭。”
每句問話他都答得簡短,語調透着一絲淡漠和疏離,似是不願跟她做太多交流。這種被他刻意拉開的無形距離感,讓方舟隐隐不安,擔心自己可能已經将這場游戲玩脫,吓跑了唯一的玩伴。
“什麽時候回來?”
電話那頭沉默良久,久到方舟幾乎開始疑心,他這趟去了就不會再回來。
幸好,她最終得到了期望的回答:“我盡快。”
他再不像從前那樣,熱切地找尋新話題,也不過多解釋,只固執地保持靜默。
方舟不得不開口:“有時間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怎麽,要查崗嗎?”
“怎麽,你不經查嗎?”
聽得電話那頭一聲輕笑,方舟心中的忐忑煙消雲散。
“好,我盡量每天都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