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光又一次靜靜的照耀在流沙河上,随着溫度的漸漸回升,會刮起陣陣熱風。
熱風卷起漫天黃沙,讓城鎮多了一份朦胧。一條條野狗在路邊徘徊覓食,似乎無視人的存在,狗吠的聲音随着大風鋪天蓋地地傳來,仿佛它們是那城鎮的忠誠衛士一樣。一群群烏鴉沐浴着金色的陽光在城鎮上空飛旋,或在殘牆上休憩,它們的到來讓城鎮愈發顯得蒼涼。
如同被鬼子掃蕩過後的清冷街頭出現一個人踽踽獨行。
當他拐過一個街角後,迎面遇到一夥扛刀舉火把的暴徒。
雙方均一愣。
但獨行者并沒有停頓,而是面無表情從人群中間徑直穿過,暴徒們驚訝之餘竟不約而同紛紛避讓。
只見那人突然轉身“嗷唔”大吼一聲,那夥暴徒立刻吓的沒了蹤影。
開竅了呵!一個形單影只的人能夠在縣城大街上悠閑的散步,定不是什麽善類!
葉剪秋搖頭,被病毒感染的人類就是這樣脆弱,大多數人因為病毒發狂、然後痛苦的變異。而少部分的人雖然正常,但他們還要提防同類,四處逃竄,忍耐孤獨,死亡,躲避追殺。
也許只有像他這樣提前擁有異能的人,才能安然無恙。
葉剪秋雙手合十,真誠的向上天致謝。
——感恩,感恩這冥冥中的一切。
此時,從天空飛來一群鳥,輕輕的落在葉剪秋的肩膀上,他扭過臉撫着這只熟悉的“飛機”。
——紅星希望農場出品,絕對精品!
這是農場的養的雞,只見它尾巴變長,羽毛墨綠泛着油光,雞冠鮮紅,嘴巴金黃,色彩豔麗的如同小鳳凰。這是只雄雞,雌雞并不好看,仍是灰撲撲的毫不起眼,真不知道那麽愛美的雌性為何老天如此“厚待”……
這些雞原本就很愛飛翔,天性好動,而且氣性十足,如果你不停的抓它,它會氣得從樹枝下掉落而死。真是寧死不屈的好雞呀!
葉剪秋身後陸續跟了一大批會飛的雞,鴨,鵝!咕咕,呱呱,不停的叫着,好不熱鬧!
“你們有沒有通靈啊?若是通了人性可是不好下手了。”
一聽此言,身後的群禽激奮,不停的咕咕狂叫,有幾只大白鵝甚至撲打着翅膀,撅着屁股狠狠咬着葉剪秋身後的衣角。
——完了,從此餐桌上又少幾樣美味!
葉剪秋領着浩浩蕩蕩的家禽大軍來到流沙河畔。
這裏是莢縣城東的邊界,也是莢縣唯一一座擁有精美石雕的漢白玉石橋,這座橋很平坦寬大,可以并排跑四輛馬車,橋欄均有石獅造型。聽說當年天子的銮駕曾經從這裏經過,所以也有人稱為“天橋”。
葉剪秋趴在石欄往下看,只見黑虎魚成群結隊的游來游去,那些可怕的黑虎魚終于坦蕩的露出了真面目,表皮泛着潤澤的黑色油光,魚吻又尖又長,背鳍伸展如一排黑色的長刀,左右鋒利的胸鳍展開如同兩把黑色的大扇,流線形的身軀在水中沖刺時就像裝了電動馬達,當它游過時浪花高濺,目測時速最少有上百公裏。
聽到橋上的家禽的叫聲,有魚一躍而起幾米多高,直接彈到了白玉石欄上,只聽到“咚”的一聲,那沉重而龐大的身軀又重重的落回水裏!
呵!真威猛啊!
葉剪秋笑着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,身後的家禽見狀不妙,又呱呱叫着飛走了不少。
中午陽光正烈,照耀着漢白玉石橋閃閃泛着銀光,如同一座精美的冰雪之橋。
葉剪秋脫下了身上的兔皮坎肩兒,靠在橋欄上仰起頭閉上眼睛接受陽光的洗禮,溫暖的陽光曬的他昏昏欲睡。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,再加上那首場緊張的攻城大戰,讓他有些精疲力盡。
葉剪秋很累,他需要一個熱水澡,一頓美餐,一個幹燥舒适的被窩和一個溫暖的胸膛。
他想朝歌,想那麥芽糖般甜蜜的親吻。
我的愛人,你在哪裏,我該如何去找你?什麽樣的植物能夠追尋到愛人的腳步和身影,是那多情的水仙,還是相思的紅豆?
——浪跡了邊疆,風霜了臉龐,望不見故鄉。
滿眼的黃沙,蜿蜒的傷疤,沒有淚流下。
我就像風飛沙,不知何時才能停下。
愛人吶,你可願盼望我回家……
愛人吶,哪怕我身在天涯……
四周很安靜,只有幹燥的熱風吹着黃沙。
此時,遠處傳來說說笑笑的聲音,其中那最爽朗開懷的笑聲非常熟悉。
随着人群越來越近,只見走在那群壯漢中間拿着把斧頭的正是曹五。
看到葉剪秋倚欄正沖他微笑,曹五心裏一喜,立刻拎着斧頭跑了過來。
“小廚子!”
葉剪秋莞爾一笑:“曹五,對這個稱呼我有意見很久了。”
曹五高興地道:“剪秋!”
“嗯。”
“剪秋,李老板送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剪秋,你真有大能耐!”
“老天厚愛。”
曹五也學着葉剪秋的模樣伸出一條腿向後蹬着石欄,可惜他覺得自己的樣子很別扭,無論腳怎麽擱都沒有葉剪秋的姿勢好看,只好放棄了。
“曹五,你怎麽在這裏,其它人又都是誰?”
只見一個和曹五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壯漢正扛着把長刀歪着腦袋,皺着眉頭苦着臉上下打量葉剪秋。他的表情和動作和曹五初見他時一模一樣。
曹五笑道:“我們哥幾個剛才打獵去了,那些人是我兄弟老六和他的手下。由于我起床太晚,李府看門的一個老蒼頭給了我一只大蝴蝶,說是你留下的。”
“蝴蝶呢?”
“放心,我曹五将它帶回農場了,還特地交待了婉珍讓她好生照看,她立刻将蝴蝶放到暖棚裏了,她說那裏有花有果的,溫度又适宜,肯定會餓不着。”
“農場如何了?”
曹五低下頭:“農場的人走了大半,我去的時候,婉珍正帶着一些人修繕大棚和搭建帳篷。”
葉剪秋點頭,那個葉婉珍能力還是有的,在某些方面,她比曹五更機靈。
“曹五,農場先交給你可好,我要去找朝歌,你替我向靜石伯伯和嬸子告個別。”
“嗯,放心去吧,農場很安全,我和婉珍也會照顧好嬸子和伯伯的。”
“那就多謝了。”
見曹五有些失落,葉剪秋打趣道:“你們不怕獸人麽?這麽明目張膽的上街打獵。”
曹五立刻興奮地道:“不怕!老娘說了,過去青陽有皇家獵場,可是自從變了天後就成了黃沙崗,野獸也少得多了!現在可好,遍地都是獸人,就當出來打獵耍耍!”
“戰果如何?”
曹五拿起手中一個特制的鐵鈎道:“看見沒,這是殺獸兇器,只要用這個鈎子鈎住獸人,一刀就能割破喉嚨,哪個也跑不了,如砍瓜切菜殺無敵手!”
“從哪兒學來的這一招?”
“殺豬的!”
只見曹五皺了皺眉,疑惑地道:“剪秋,我老五覺得奇怪,這次我們兄弟們仍是獵殺的那黑色獸人居多,其它獸人數量卻很稀少,好像是躲起來了。”
“黑色獸人?還是我們在石頭店門口殺的那種嗎?”
“并不全是。正巧有一只最大的被帶了回來,你來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
曹五指揮人道:“将獵物擡上來!”
只見一人肩上扛着一把長刀,刀把上系上一只被捆綁成四腳朝天的黑色大鼠,它體形大如山羊,遍體黑毛,牙齒鋒利,長尾耷拉在地。
葉剪秋上前仔細看了一眼道:“是老鼠,只是體型變大了,并不是獸人。”
曹五撓頭:“我也覺得是老鼠,它們牙齒很鋒利,甚至能咬壞刀刃!可是怎地會長這麽大個兒?”
“曹五,你忘了我們農場的那只蜥蜴了嗎?”
曹五無奈道:“那倒是沒忘,可蜥蜴變大的也就發現一只而已,但這些巨鼠和黑色獸人成群結隊的出沒,數量驚人,也不知那貓有沒有變大的。”
“也許有吧,萬物皆有法則,一物降一物。”
聽到葉剪秋這麽一說,曹五安心不少,他熱情的邀請道:“剪秋,我們曹府離這很近,進去喝杯茶吧,還可以洗熱水澡!”
“那就勞煩了。”
葉剪秋立刻點頭應允。他不僅從頭到腳仍有殘留的面粉,還散發着一股焦糊味兒,他要清清爽爽的去見朝歌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曹府是莢縣最大的豪宅,當年曹母請風水先生按“左青龍、右白虎、前朱雀、後玄武”的地理特征,選擇了這“背靠鷹頭山,面臨流沙河”的“旺氣之所在”的寶地。曹宅內的建築為高牆深院封閉式院落,山牆壓頂,重門深巷,迂回曲折,宛若迷宮,充分體現了富豪之家的奢侈和排場。
一行人剛進到曹宅大門,就聽到遠處傳來呼喝聲,有女人的尖叫,也有男人的喝彩,熱鬧的像進行什麽體育競賽。
“怎麽回事?”
見葉剪秋疑惑,曹五不好意思地道:“都是我家人,他們在中樓閣上玩呢。”
“中樓閣是什麽?”
“就是戲臺子,一起去看看吧!”
衆人走入一座三層樓高的精美建築內部,當葉剪秋慢慢沿着鋪滿金色厚絨毯的樓梯走向二樓時,眼前突然一亮!那是一座足足有六十多平方的大廳,地面上鋪滿了大紅色的織錦地毯,半邊是雕梁畫棟裝璜氣派的大廳,另半邊則是一個寬大的露天戲臺。
地毯上擺了十來張奢華的大圓桌,桌上又擺滿了各色瓜果茶點。每張桌子旁邊還撐了把銀質大遮陽傘,傘骨是紫檀,傘面則是純銀打制而成,銀制的傘面上雕滿了精美細致的花紋,邊緣垂串串細金銀珠。由于遮陽傘是金屬所制,顯得很沉重,所以每把傘下均由一位高大健壯的下人一動不動的用手扶着。
坦然坐在陰涼之地的那幾十位華服男女,正圍着桌子喝茶吃酒,搖扇談天,嘻嘻哈哈互相打鬧。
曹五介紹:“剪秋,這中樓閣也是我們曹家人中秋賞月之地。”
葉剪秋嘆息,大觀園中劉姥姥吃了一道茄鼈,就暗道我的佛祖!外頭亂糟糟的,那曹家卻仍縱情享受,這種生活真不是一般屌絲可以理解的。
曹五帶着曹六上前大聲道:“娘!我們回來了!”
兄弟倆個向曹老太請過安後,又向另一桌的老大曹達問安,緊接着又分別向曹達後宅的衆位嫂子,公子們問安,這一通問安下來,曹五的汗都下來了。
而葉剪秋則站在曹五後,仔細的打量着曹達。
只見這位莢縣的一把手身穿着一身煙灰色的便服,身材富态肚子微凸,面白無須而唇薄,發頂稀疏腦門锃亮,慈眉善目的天生一幅笑模樣。他身邊圍坐了很多男女,緊挨着他坐的是一位長相俏麗的男子,兩個人還手拉着手,可見恩愛非常。
曹老太和幾位女眷坐在中間的大桌子上,只見曹老太身穿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褙襖,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,頭上戴着金絲八寶攢珠髻,绾着朝陽五鳳挂珠釵,那雍容華貴的曹老太懷裏還抱着一個孩子。
那坐在曹老太腿上的男孩約六、七歲,白白胖胖富氣十足,穿一身精美刺繡的亮光紅綢對襟短衫,腳穿綴明珠繡金紋小靴,發頂幾根細毛用大紅錦綢紮起挽成兩髻,脖子上戴一個鑲金嵌玉的大金鎖。
一看這裝扮和發亮的腦門就知道,這定是曹達的兒子。
只是這小少爺看起來慣壞了,不停的搶過曹老太的手裏的煙鍋子抽,還學着曹老太用煙鍋子使勁敲打身邊丫頭,潑皮老練的程度可見一斑!曹老太對這個孫子縱容無比,張開鮮紅的大嘴樂個不停,那一桌子人也都極有眼色的誇這小子活潑皮實。
聽到曹五和曹六請安,曹老太不慌不忙地道:“我兒今日可玩的盡興?”
“還成!娘,農場的葉管事也來了。”
“讓他進來坐。”
曹老太連頭也沒回。
一聽此言,正在玩鬧的曹家人紛紛扭過臉看向葉剪秋,有呲眉瞪眼的,也有滿臉不屑的。只有曹達淡淡的扭過頭瞟了一眼,不動聲色的又将頭轉了回去。
葉剪秋暗道,這曹家人幾乎沒有待見他的,除了曹五。
渾身臭汗的曹五急下去洗澡,他對葉剪秋道:“剪秋,你和娘先坐在這裏吃茶,我先下去安排洗漱。”
“好。”
此時,有下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曹老太身邊,曹老太用金煙鍋敲了敲椅子:“葉公子請坐,和老姨一起瞧瞧稀罕。”
葉剪秋大大方方的上前落座,很快有下人奉上香茶糕點。葉剪秋早就餓了,伸手拿出一塊松軟的蛋糕咬了一口,果然是有錢的人家,這塊糕點裏還有牛乳雞蛋和果仁,口感非常不錯。當他吃完糕點又端起茶盅時,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!
只見這座戲臺外面原是一池千葉荷塘,由于季節的緣故,此時葉殘花落,只剩池中殘蓮斷梗,池塘邊被人用高大的木欄圍成一個大型的狩獵場,裏全是一群群正在撕打的獸人!豹型獸,獅型獸,虎型獸,熊型獸,猞猁,蟒,狼,狗,貓……好像所有獸形人的品種都在這裏聚全了,葉剪秋目測了一下,這裏足足有上百頭獸人,而且品種最少有幾十種!
聽到樓上主人發出的指令後,有仆人往木欄裏扔了幾只山羊,活雞等物,立刻群獸蜂擁而上,天上成群的鳥型獸人也鳴叫着紛紛往下撲,這些天上地下的獸人咆哮着撕打成一團,欄內很快血染青磚,灑落片片碎骨!
看着這精彩的場面,曹家人發出陣陣歡呼聲,曹老太瞟了一眼身邊的葉剪秋道:“葉公子,這場面是否難得一見?”
“嗯。”
“葉公子好膽量,你難道不怕嗎?”
“很有胃口。”
想看我出醜嗎?葉剪秋暗笑,又拿起一塊糕點慢慢細品。
曹老太笑着道:“今日讓葉管事看個盡興,只怕過幾日就沒得看了。”
“為何?”
“呂大人的部下已經駐守莢縣,明日就開始大肆屠殺獸人。你莫要怕,只當它們是一群從籠子裏跑出來的畜生罷了!趁呂大人動手前,我們也可以先殺幾只玩玩。”
葉剪秋說不出心裏什麽滋味,這些面目還依稀是人類模樣的獸人,如果對方不是主動攻擊,他是絕不會如此捉弄的。
“那尋常百姓呢,呂大人會如何處置?”
“老姨不知。”
葉剪秋不信,他們曹家人如此開心的玩樂,定是沒有後顧之憂。
只見曹老太抽了口煙後道:“葉公子,那農場的糧食你是做了何種手段?”
“小生不知。”
曹老太“噗”的笑出聲。她覺得和葉剪秋交手很有趣,自己在商場上縱橫了大半輩子,結果被一個小毛孩子擺了一道……真是可惜,只怕是以後沒有機會再次較量了。
另一桌的曹達聽到母親和葉剪秋的談話後,伸手捏了一片幹茶葉放在嘴裏嚼。
身邊的公子嬌聲笑道:“又吃茶葉子,你可是又打什麽壞主意了?”
曹達低聲笑道:“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蟲兒。”
“什麽蟲子啊,惡心死了!”
那公子嗔怪着一撩手帕,曹達摟着他細腰在他耳邊道:“夫君錯了,你是我的心肝兒。”
見兩人打情罵俏,旁邊的幾位女眷臉色陰沉,眼睛裏恨不得射出萬千鋼針将那位公子紮成刺猬。
此時,樓下的幾位壯仆爬上梯子,合力又扔下一頭活牛後,獸人更猛烈的搶食開始了,有獸人趴到牛背上開始撕咬,也有獸人摟着牛脖子咬着喉管,只聽到那頭牛痛苦的奔跑着,不停發出陣陣哞哞慘叫。很快這頭牛支撐不住倒下,片刻就成了一堆帶血的骨架。
在高處欣賞的曹家人更開心了,有人興奮地拿起弓箭和火铳開始比賽射擊。
只聽得陣陣火器的炸聲後,那些獸人一轟而散,但是圍欄面積有限,它們逃無可逃,無奈之下,它們又慢慢聚攏到一起。
曹家人開始比拼誰的槍法和箭法更準,就連曹達也慫恿着身邊的公子讓他上去試一試,只見那嬌滴滴的公子上前,花拳繡腿的費了半天勁連弓都沒拉開,衆人一陣哄笑,公子紅着臉趴倒曹達身上撒嬌:“奴家不依了,盡是捉弄我。”
曹達笑着摟着他,在他耳邊輕聲安慰。
衆人嘻笑,那紅衣小少爺更是興奮的大吼大叫亂踢腿,他一推身邊的小丫頭:“你給我跳下去!”
小丫頭吓得眼淚汪汪,立刻跪下不停的磕頭:“少爺開恩,奴才會給少爺唱曲兒,千萬別……”
“唱的難聽死了!給本少爺跳下去!”
曹家人一聽都樂了,只見一位妝扮華麗的美婦,伸出一雙戴滿珠寶的手拍着男孩兒笑道:“我兒莫鬧,乖乖的看獸人就成了,吃人怪血腥的。”
一聽這話,男孩兒不樂意了,蹬着腿大聲幹嚎:“我不,我不,我偏要她下去!”
其它人起哄:“跳下去個壯仆也成,瞧瞧能撐多久!”
“對呀,聽說宮裏也人獸鬥場,專門讓那貴族押注呢,比這可刺激多了。”
坐在曹老太另一側的錢莊吓得手心冒汗,他戰戰兢兢的道:“老、老姐姐,吃人不好。”
曹老太哈哈大笑,這個錢莊很少開口,看來真是着急了!
她立刻道:“莊子說了,吃人不好。乖孫孫,咱們不玩這個。”
她低聲哄勸懷裏的孩子,只見這個小少爺一瞪眼,沖着錢莊大罵:“你個兔兒爺,瞎摻乎什麽!我偏要她下去,否則本少爺就跳下去,要你這個賤種拿命來賠!”
只聽“嘩啦”一聲,這小子竟然将桌上鋪的錦布給扯了下來,頓時茶水濺了旁人一身,糕點果子滾了一地!
作者有話要說: 由于過節,可能會更新不定,抱歉。